Living in the context


某天工作在刪除 spec 檔案的 test cases 時,忽然對卡繆所言「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」有了真實的認識。

隨著商業邏輯的更改,有些被包裹在巢狀 context 中的測試項目也被連根拔除。當 context 不復存在,曾經在意與維護的什麼也不再重要了。軟體的 context 是商業邏輯,那在生命中,我們能夠剝離的是什麼?又有什麼是不能剝離的?

在自我叩問這個問題的同時,我才意識到,生命的 context 即是「生」本身。生是最後一層 context。在此之前的種種一切,似乎都是非必要的可變動前提。

年齡也是一種 contextualized 的產物。連假的最後一天,參加了表哥小孩的滿月宴。我多了一個「阿姨」的稱謂。在踏入這場宴會之前的我,在進入這個家族的 context 之前的我,感覺自己比較年輕。但這個稱謂讓我瞬間有了 aging 的知覺。

於是我可以理解自己之於家族的那種抽離感。因為意識到 context 的存在,因為在肯認 context 的價值之前首先認同了自我的存在,所以 context 成為了一種可選擇的場域,和血緣無關,和選擇有關。

關係。或許是因為這兩年來花了許多時間在建構自我的秩序上,當法文課也成為了一種 routine、而我對於自我的秩序感已不再那麼匱乏時,便暫時失去了上法文課的動力。相對於自我的秩序,近來的我似乎更渴望在關係的交互中的未知與發現,也就是有意識地進入 context。

這種選擇進入的姿態,是邊界,是願意,也是自由。